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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都是提前編好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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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令揚把蘇湘安置在了一家私人診所裏。

“陳醫生是從香港過來的,在北城開了這家診所,你安心養病。”

祁令揚先交代了幾句,他的話很少,說完了就要轉身離開。

蘇湘半躺在病床上,診所的護士給她重新掛了點滴上去,蘇湘看他要出去,說道“真相呢?”

祁令揚的腳步一頓,蘇湘望著他的背影再道“不是說已經查到了嗎?”

祁令揚轉過身來,看她蒼白如紙的臉,憔悴的模樣似不堪一擊,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告訴她真相。

他道“先等你養好了病再說。”

蘇湘堅持,她道“反正都是在養病,還不如一起治了。”

身體的病是病,心裏的病是心病。

與其身體治好了,等到知道真相扛不住再病一回,還不如一起來,一起治了。

她知道,祁令揚把她安排在這家私人診所,就是脫離了傅寒川掌控範圍的。也就是說,如果她在這裏重新做一回身體檢查,就能得到真正的診斷報告了。

祁令揚瞧著她,眼眸如漆黑的夜般深沈,沒有一絲波紋。他道“你確定,現在就要聽?”

蘇湘看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神,心中忽然起了一股寒意。

會是她不能承受的嗎?

她想到了傅寒川剛才那驚恐愧對的神色,一顆心沈到了谷底。

蘇湘閉了下眼睛,手指忍不住的捉緊了被面,她甚至能感覺到全身的僵冷。

一秒兩秒時間過去,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就跟她三年前一樣。可她終究要知道真相,要走出那片黑暗的。

再睜開眼時,她篤定點頭道“你說吧。”

祁令揚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病床前,他低頭看著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這張紙本來就是要給她的,只是她當時急著要去工地。

蘇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接起那張紙,上面好像反映著水筆的字跡。

她蹙了下眉毛,將紙展開,越看臉色就越沈了下去。

祁令揚站在一邊說道“我一直在找線索,也托了人去查。你以前是傅家的人,傅家的個人記錄在古華醫院都有,所以我第一個查的就是那裏。那邊沒有什麽特別的。”

“我想起你說,你曾經在公立醫院也做過檢查,當時也沒查出什麽異樣,只說你身體虛弱需要調理,為此你還喝了很多中藥。”

“我調取過兩家醫院的記錄,卻發現是一模一樣的說辭。至於你的超單子,竟然與另一個女人的一模一樣。”

蘇湘看了一半的紙,手指已經顫抖起來。

她記得,那時候給她檢查的醫生是喬影,裴羨的女朋友,她的手指攥緊了。

祁令揚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睫毛微微的顫著,她在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祁令揚停止了說下去,蘇湘等了一會兒不見他開口,幹冷的聲音響起道“然後呢?”

祁令揚調開視線看向了窗外,他道“後來,我讓人一連去查了幾家醫院,結果,各大醫院的婦科對你蘇湘的名字都是諱莫如深。傅寒川對她們打過招呼,所以,你不會得到關於這方面的真正答案。”

蘇湘看完了這張紙,與他說的差不多,是那個前去調查的人給他的報告。

蘇湘把紙放在了一邊,心已經蕩到了谷底,那張紙上最後一段,寫的是她曾經做過結紮手術。

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有做過這樣的手術,而且,她的身體沒有疤痕。

但如果這上面說的是假的,傅寒川又何必給各大醫院打招呼讓她們作假?

蘇湘的眼神發怔,努力的回憶著七年前的那一幕。

她生傅贏的時候,那段淒慘她還歷歷在目,她差點死在那一場生產裏。

蘇湘的嘴唇發白,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她翕動了下唇瓣,艱難開口道“還有別的嗎?”

“他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為何我不知道?”

她揪緊了被子,指甲穿透了被面的纖維,掐在了掌心裏,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祁令揚看她微抖的身體,那無助又憤怒的模樣,眉頭緊蹙了起來,接下來的,才是最殘酷的。

蘇湘等不到祁令揚的聲音,咬牙道“說!告訴我,你不可能只查到這些的!”

既然開了頭,她就不會退縮。她要知道全部,知道傅寒川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祁令揚皺著眉道“蘇湘,你對那時的那段記憶都不記得了嗎?”

蘇湘偏頭看他,絞緊的目光裏有著茫然。

她生完傅贏,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只模糊聽到孩子的哭聲,知道生下來了,她就虛脫暈過去了。

祁令揚道“你還記得,傅家老宅,有一個叫老李的嗎?”

蘇湘皺眉想了想,有點模糊的印象,好像是伺候傅老爺子的,副樓那邊的人。她住在傅家老宅的時候,並不常去副樓那邊,只有去給老爺子問好的時候才會過去,所以對這個人沒多大感覺。

“他怎麽了?”

蘇湘不明白,祁令揚怎麽說到老李這個人身上去了。

祁令揚道“前不久,傅家老宅那邊查出來,老李給傅正康通風報信,把老爺子的消息透露給他。傅家把他趕了出來,我想,你一直在查線索,便把這個人找了出來,希望可以找到一點有用的。”

祁令揚遇到蘇湘的時候,已經是她嫁給傅寒川的第三年了,對於她以前的事情,他並不知情,知道的也是蘇湘說的。但是其他的呢?

傅家把老李趕出來,因著這個人與蘇湘並不相熟,祁令揚並沒有抱有多大希望,但老李說了一句他覺得有可能讓傅寒川做成這件事的。

祁令揚隱去了找到老李的時候,他是怎樣的慘樣,只說了老李透露的。

“他說,你生完傅贏以後,曾經昏迷過幾日。”

蘇湘還是不解,可是腦子裏拂過了一些非常模糊的畫面。

她昏迷了幾日,傅寒川就讓人給她做了手術?

可做過手術,身體是會結疤的呀?

被子底下,蘇湘的一只手摸向肚子,鉆進衣服裏再仔細的摸了下。很平坦,摸不出什麽來。

她洗浴的時候看過自己的肚子,並沒有什麽異樣。

她再仔細的摸著,往下按了按,又好像有了些感覺,但不明顯,很難感覺到,手指一動就摸不到了。

手腕上的滴管不小心碰到了皮膚上,涼涼的。

蘇湘一怔,腦中劃過一種相似的感覺,那些模糊的記憶似乎又清晰了一些。

好像有人在她肚子上擠了一種涼涼的東西,然後輕輕抹開,整個肚子都抹上了。

蘇湘想起來了,她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那時候有個護士進來給她擦藥。她那時不會說話,還在本子上寫問她在做什麽。

護士說,給她擦的是去妊娠紋的藥膏,這樣可以讓她恢覆肌膚的完美,不留一點痕跡。

她在本子上寫肚子疼,護士說她生產的時候,醫生在爭論給她繼續順產還是剖腹產,有個護士被嚇到了,不小心傷到了她,有點破皮不礙事的。

她生產的樣子確實很嚇人,她還記得看到一眼傅寒川回來時的驚恐模樣,護士被嚇到她不覺得奇怪。

現在想起來,都是提前編好的謊言。

七年前的蘇湘,只不過是從蘇家的牢籠被轉移到了傅家,她什麽都不懂,別人對她做什麽,說什麽,她都只能接受。加上那些人是醫生護士,她信任她們,又自卑自己是個啞巴,更不敢多問,她接受了她們對她的一切說辭。

若是微創手術,刀口極她的皮膚本就白,而且她受傷也不怎麽留疤,若是加上有膏藥輔助,就可以做到了。

也就是說,她們以去妊娠紋的理由,給她抹去了做過手術的痕跡!

蘇湘的記憶漸漸打開了,那段時候的模糊片段也漸漸的拼湊了起來。

沒有人照顧她坐月子,卻有人每天給她來擦藥膏,她那時候還以為做了傅寒川的女人,傅家的人覺得哪怕傅寒川不喜歡她討厭她恨她,她也要保持身體上的完美。就像皇帝桌上的一盤菜,哪怕皇帝不會下筷子碰一下,但也要保持品相的精致

而那時,她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孩子身上,與他相依為命的過著生活,時間一長,對那些事就遺忘了。

蘇湘的眼睛霧蒙蒙的,心中已是涼透了。

去妊娠紋跟去手術疤痕完全是兩碼事,她沒有往那方面想過,更不相信有人會對她做這種事誰能想到自己的丈夫會給她做出這樣的事

她信任醫院給出的結果,以為也許是生傅贏的時候傷到了身體,那些醫療儀器查不出來而已

她每次事後都去洗澡,把自己裏外洗個幹凈,卻不知道,其實傅寒川比她更早註意這一點

他徹底的免去了麻煩,他根本不想要她的孩子

難怪,他會一次次的說,她生不出孩子,原來是這樣

“南城的黎家有一種宮廷秘方藥,對去疤痕非常靈驗,不少女星前去重金購買。我去查證過,但還沒得到回覆黎家與客戶有保密協議”

祁令揚還在說著什麽,蘇湘已經聽不下去了。她的腦子漲的發疼,像是要裂開來,她痛苦的蜷縮著身體,捂著腹部,好像那裏又被人用小刀割開過。

她不再去細想那些昏昏沈沈時候的回憶,每多一個片段,都只是撕去謊言的一角,她不想再去想起那些片段。

“令揚別說,別說了”

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當有心動的感覺時,才發現自己又掉入了一個巨大的謊言裏。

傅寒川,他要她回去,對她說那些話他總說要對她負責

負責,是為了這個嗎?

祁令揚看著蘇湘眼窩裏汩汩的淚水湧出來,皺緊的眉心不曾松開過。

他用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發現根本擦不幹凈,只要她一直流淚,紙巾就一直會濕潤。

他對蘇湘的猶豫是生氣的,可此時看到她的痛苦,他沒有辦法再對她生氣。

祁令揚擡眼看向窗外,烏雲滾滾,天色陰暗,雨水就不曾停歇過。

他想到了什麽,心底一抽,再看向蘇湘時目光變得異常覆雜。

他又好似下定了決心,垂著的手指用力的握了起來。

蘇湘的肩膀哭得抖動,空氣中有壓抑的哭泣聲,聽起來更叫人心疼。

祁令揚坐在床沿,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他沒再說什麽,只默默的陪著她。

這一天,蘇湘沒有吃下任何的東西,到了傍晚,她的高燒又燒了起來,比之前的溫度還要高。醫生讓人給她用酒精擦拭物理降溫,夜裏又反覆了幾次,到了淩晨的時候才穩定下來。

蘇湘陷入了夢魘,夢到她生傅贏時的場景。傅寒川站在門口冷冷看她,她伸出滿是血的手向他求救,他卻轉身走了,從他身後又走出幾個人,向著她走來,她向著傅寒川求救,可是她說不出話來

一的疼痛海浪一般襲來,她疼得就要暈死過去,又一記更疼的刺痛襲來,她猛地驚醒了。眼前是白熾燈柔和的光線,雪白的天花板,還有帶著消毒氣味的空氣。

蘇湘迷茫著,轉頭看過去,一個護士正捉著她的手背正在給她紮針。

“蘇小姐,你醒了?”護士戴著口罩,聲音柔美,一雙眼睛微彎,非常和善,讓人會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蘇湘看了一眼櫃子上放著的一串註射器,只聽護士道“你剛剛把註射器拔了,不過沒事,我再重新給你紮上,等這些藥進入你的身體,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她像哄小孩一樣,病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好良好的心情,心情好了才病才好的快。

蘇湘抿了抿幹裂的嘴唇,高燒使她的嗓子幾乎發不出聲音,她張了張嘴唇“謝謝。”

護士笑了笑,她紮好針頭,又用濕潤的棉簽擦了擦蘇湘的嘴唇,用吸管餵了她幾口水喝,最後才把替換下來的註射器一起帶著出去了。

蘇湘側頭,怔怔的看著窗外。她夢裏的那些疼痛,使她自己作出了無意識的反抗,她拔了註射器。

夢裏如此,醒來以後呢?

外面的雨停了,雲層裏竟然透出了陽光,雲朵像是披了一層光紗,伸到窗邊的樹葉清洗過,綠油油的發著油光。

蘇湘的眼睛寧靜,可也好像失去了一切的光彩,黯沈沈的,陽光也透不進來。

傅氏大樓的會議室。

傅寒川拳頭抵著嘴唇不時的咳嗽,喬深給他送了藥,但是不怎麽管用。咳嗽停不下來,財務部的發言人幾次被他打斷。一開始還以為他說錯了什麽,但幾次下來發現總裁是生病了。

會議到了一半,傅寒川擰著眉頭一直都沒開口說話,他半垂著眼眸,手裏拿著一支筆,半天也沒動一下。

喬深看了他一眼,小聲道“傅總,不然你去休息一下?”

傅寒川擡眸看了他一眼,喬深往四周掃了一眼,傅寒川跟著看過去,咳了兩聲,正在投影儀前發言的市場部代表與他的視線對上,頓時嚇得手足無措,都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喬深比了個手勢,讓她繼續說下去,再看向傅寒川。

自家老板心不在焉,但他的威勢在,他一咳嗽,下面的那些人就驚恐的以為自己說錯,半場會議下來,那些人都好像突然得了結巴病似的,效率大打折扣。

傅寒川擰了下眉,暫叫停了會議,交代接下來的會議由喬深主持,然後就起身回辦公室去了。

他又喝了一口咳嗽藥水,捏著棕色的瓶子,半天沒什麽動靜。

他想起來有次他咳嗽,蘇湘找快遞給他送來了止咳糖漿。

他把瓶子放在桌上,頹唐的想,現在她應該知道她做過結紮手術了。

那是在她生完傅贏三天後。

她一直昏昏沈沈,時而昏迷,醒來的時候很短,緊接著又昏睡。醫生的意思,說她真正走了一趟鬼門關,活下來是她命大。當時若不是有老傭人看到她躺在地上獨自生孩子,或是再發現的晚一些,估計她跟孩子誰都活不了。

他討厭她,但也不想一個女人因為生孩子送命。

那一幕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他以後都不想再有女人給他生孩子。可他既然決定要負責,這輩子的女人也就只有她一個。

他有她一個孩子就夠了,反正他這一代也就只有他一個獨子,而且幸運的是這個孩子不是個啞巴。

那時候,雖然傅家讓她進了門,但孩子沒生下來,都在忐忑孩子生下來是什麽樣的,是否健全是否健康。如果也是個啞巴,是否要像蘇家一樣對外隱瞞一切。

卓雅夫人暗地裏都已經做好了決定,等孩子生下來就讓她滾出去。

所以,他與醫生商量給她做手術,不管是娶了她,對她的人生負責,還是對她做手術,那也是為她負責了。都是為她負責的理由。

總歸,那個女人為了他的孩子去了一趟鬼門關,經歷了九死一生。

現在想想,如果她來質問,他又如何與她解釋?

蘇潤沒有經過她的同意,硬是把她送到了他的床上,她承受了傅家所有人的怨憤而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決定了她的生育權,不也是不可原諒?

她有自我意識,誰都不能決定她的人生。

他後悔做下那個決定嗎?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他會這樣的在意一個人,愛上一個人,他不會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決定。但這是七年後的他。

在當時,他依然會那麽決定的。

傅寒川的手肘撐在桌面上,用力的揉著太陽穴,這樣反覆的矛盾讓他的腦袋很疼,像是有個人在腦子裏不停的敲似的。

門口敲了幾聲,傅寒川沒有叫進,門卻自動打了開來。一個穿著包身裙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瓶川貝枇杷糖漿。

她神情有些緊張,但面上帶著笑,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沒什麽聲音。

“傅總,你咳嗽的很厲害,這是我買的念慈菴糖漿,對治療咳嗽很有效果的。”

說著,她將那一瓶糖漿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往前推了推。

傅寒川看到那一瓶東西,神色一頓,伸手將糖漿拿起來,目光柔和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麽感懷的東西。

但在女人眼裏看起來就不是這樣了,她看到向來冷厲的總裁對她露出這樣柔和的神情,頓時心裏有如小鹿亂撞,又有著十分的竊喜。

她極力的不讓那份竊喜表露出來,又柔聲道“傅總,您吃一口看看,有點粘稠,但是不難喝。”

傅寒川擡眸看向女人。

眼前的女人長了一張鵝蛋臉,一雙眼眸含著秋水似的水汪汪,嘴唇紅艷,一臉嬌羞的模樣,算得上是個美女。

女人看到傅寒川在看她,臉上的嬌羞快要掩藏不住,她垂下頭來,緊張的絞著手指頭。

傅寒川咳了兩聲,眼睛微瞇了起來“你是哪個部門的?”

他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麽印象,要麽是級別不夠,還沒到見高層的位置,要麽是新來的。

傅寒川在傅氏工作這麽久,要接近他的女人無數,他雖然病著,但腦子不遲鈍。

女人馬上道“我是公關部的,上個星期剛進來的。”

傅寒川眼眸冰冷,將糖漿往她面前一丟說道“帶著,滾出去!”

女人嚇了一跳,看著滾到她跟前的棕色瓶子,擡頭看到傅寒川冒火的臉色時,一張粉白面孔頓時漲的通紅。

她飛快的撿起地上的瓶子跑了出去,不敢有一刻的停留。

喬深結束了會議,前來與傅寒川報告會議內容,正好與一個女人錯身而過。

他回頭看了眼走得跌跌撞撞,捂著鼻子哭的女人,再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頭皮緊了緊,糟糕了,有人又去撩了老虎。

進到辦公室,喬深把會議報告放在傅寒川的桌上,還沒說起內容,先低頭道“傅總,我會加強秘書室的管理。”

前段時間傅正康主掌傅氏,秘書室辭職了好幾個,新來的還不熟悉狀況,沒有攔下那個女人。

傅寒川面色稍緩,嗯了一聲,喬深正要開口正式說起會議內容,傅寒川擺了下手,打斷他道“去查一下,蘇湘轉移到了哪個醫院。”

喬深一楞,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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